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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国发院博士论坛】第12期，柳传志：做一个创业的行者

柳传志（中），杨壮（右二），田舒斌（左二），张宇伟（右一）

题记

8月20日，【北大国发院博士论坛】第12期携手新华网思客，邀请联想控股董事长、联想集团创始人柳传志与北大国发院教授、博士生导师、bimba商学院联席院长杨壮教授一起做客《思客讲堂》，共同探讨创业之路。

本文选取对于创业者和企业家最闪光的九大“忠告”，希望能照耀砥砺前行的征程！

复盘思考：小红帽与大灰狼

在柳传志先生看来，思想的力量是非同寻常的，特别是创新的思想。甚至可以说，人类的一切来源于思想。大到国家的方针政策，小到个人的每一件小事，都是思想的力量。各种创业论坛，就是思想力量的汇聚。“中国是一个论坛非常活跃的国家，从国家官方到民间论坛，大到政治走向，小到创业，都有很多讨论，这是个非常好的事。我在创业的时候，完全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参考，完全靠自己。现在有了各种论坛，靠的是各位自己的能力了。”

那么，如何在论坛中学有所获呢？柳传志认为，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放到案例中去，设身处地从创业者的角度思考，把自己置身于那个环境与条件，反复演练，总结经验。“有的朋友参加论坛，只是作为谈资，晒一晒合影，并没有认真学进去。联想有个方法论，叫复盘。一个项目，无论成败，都要回过头再演练一遍，找出对错的原因，形成习惯了自然会有所提高。我们也在听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分享者的情况是否与自己相符合。”“比如听了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要去思考，如果你是小红帽，在当时的情境下，该如何对付大灰狼？”

野狗和小白兔都要防

联想作为一家跨国企业，中外文化思想冲突的问题在所难免。在柳传志先生看来，思想的交融碰撞本身就是进步的机会。没有思想碰撞，就不会有思想的锐意革新，企业就是死水一滩。解决冲突是为了更好地发展。“马云曾经说过：‘小企业防野狗，大企业防小白兔。’野狗就是只顾赚钱，不择手段，这样肯定建不起好的思想文化体系。小白兔就是没有创新动力，大家都有不低的收入，都希望平稳过日子。有了情况，企业领导应该有感觉。但最怕的就是领导本身也是小白兔。”

未雨绸缪胜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在瞬息万变的当今，提到商业模式转变中的思考，“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柳传志先生并不是很认同。“现在的很多事情，我的很多想法也不对，很多事情没办法想好。但如果完全不想，到时候真的转不过来。要好好考虑转变的方法。即便暂时不能转变，也要思考如何过渡一下。长期没有想法，投资人不投了，现金流就中断了。”

投资：夯实基础与抓住先机的平衡艺术

柳传志先生作为一家横跨实业与投资的大型综合企业的创始人，如何对新的商业模式进行合理投资，必然是重要的思考方向。“新的模式很讲究撒一层土，夯实，再撒一层，这种做法可以尽量免于失败，但现在竞争不确定性很大，行业竞争激烈，反复夯实就错过了先机。所以既要敢于大胆做，也要注意风险防控，当然运气也在里面。我们讲风险投资，对人看的比较重，事为先人为主。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小批量撒下去，摔倒一次，把能站起来的扶起来，再摔倒的也就算了，只要有一个成功的就可以了。”

传统企业要让互联网为我所用

王健林曾在思客讲堂上说“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思维”。那么，柳传志又是怎样看的呢？他说，互联网的威力怎么说都不为过，最传统的行业也需要充分利用互联网。到现在为止，互联网还远远没有被完全开发，智能化、物联网还没有实现，现在是科技大的拐点时代，未来是不可估量的。“互联网思维，我也需要批判的想，很多人说办互联网医院，但没有办成，我不能妄下定论，但我也不能否认。比如马云一开始跟我讲的事，我以为办不成，但后来都办成了，所以很多东西不能轻易否认。我们联想控股在天使投资上，要更放松，否则就会漏过很多有前途的企业。”

但柳传志先生并不认同传统行业会被互联网行业取代的观点。“比如农业上，也可以办成互联网企业，帮助农民直接购买农资农具，减少中间商，帮助农民减少成本。互联网是对传统行业的提升。传统行业被颠覆的说法，我还没有点头。”

企业不仅“要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今天，30多年前创业的很多企业并没有成功上岸，联想一直延续至今，如日中天的原因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对此，柳传志先生很中肯地表示：“不能说如日中天，只能说联想依然有生命力。我们也有失误，也是很小心在做。企业成功的关键在于领导人的头脑要很清醒，不断学习，了解不确定性，有机会要引领在前，最起码不会被时代甩下。我们还是要勤于思考，研究环境的变化。”

对于近20年各个行业翻天覆地的变化，柳传志先生体会最深的是电脑行业。“20年前的ibm是第一名，比前20加起来还要多。这20年很大变化。在高科技领域领跑的话，人家可能不跟着，跟着人家亦步亦趋可能会被甩开很远，两种情况都有风险。联想现在有一部分跟着人家，另一部分做创新。美国商学院的观点是要专一于一个领域，但我觉得还是要多元化发展。”柳传志先生回忆了当时并购ibm的情形。当时联想董事会并不同意这次并购，很多员工觉得风险太大。在做决定的时候确实出现了风险，但最终还是扭亏为盈，并且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的范例。“我们再创新已经不担心了，已经有50%-60%的稳健部分保住股东的资产，30%-40%敢于做有风险的事，争取在行业内领跑。总而言之就是，不仅要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在未想清楚之前，大刀阔斧革新也许是个错

联想经历了三十年的发展，柳传志肯定也经历了元老与空降兵之间的融合、协调问题。“在一个老的企业中，形成了自己的文化体系。新来的同事可能与原来的文化不太配合，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注意，首先要遵从老的文化，在此前提下，可以逐渐改变，推陈出新。在没有好的改良方案之前，一定要遵从先前的文化体系，否则就会乱。台湾的宏碁电脑在创办之后，曾经请来一位ibm的高管，彻底改变了以前的文化体系，然后整个企业就出了大问题。以前的规则也许过于保守，但新的想法没想清楚以前，必须遵守原来的规则，这就是空降兵需要谨慎的原因。”

事为先，人为重

5月初，李克强总理曾前往联想之星参观，那么他们都谈了什么呢？对此，柳传志说：“总理与我谈的话题是，科技创业要更要注重企业家的作用。科技工作者完全不懂办企业，如果没有企业家，创业是成功不了的。国外的优秀科学家归国，关键是落在那个企业落脚。还是那句话，事为先，人为重。企业家非常重要。我们国家在科学家与企业家的关系上还需要再调整。”谈到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柳传志先生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是邓小平呀，没有邓小平，哪有我们的今天，现在这一代创业者可能没办法理解，但这就是诚心诚意的话。”

三驾马车中，消费的潜力巨大

优客工场创始人毛大庆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您如何看待小微、民营企业在经济发展中的意义？创新的新经济模式，会在什么情况下到来？”对此，柳传志先生的回答是：“我觉得新经济在起点上，三驾马车中消费的拉动最大。在人数上，中国中产阶级不比美国小。中国的保底市场没有被充分开发。就比如，最基本的行业——饮食行业就没有被完全挖掘，吃的门类有很多，但现在国人对吃并不是很满意。小微企业、民营企业的路还是很宽的。以前我们总说发展消费、拉动消费，但没有真正动起来。现在真的拉动起来，会有很广阔的发展空间。”

柳传志先生认为，只有老百姓得到实惠，才能提高消费水平。对此，社保体系需要再做调整，让百姓敢花钱，为百姓提供花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