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仁教授一双电眼直指人心,听他的课你会一个字都不愿意落下,自1997年以来周老师多次被评为“北京大学最受同学欢迎的老师”。公众评价他是最有良心的经济学家,北大国发院的校友封他为第一男神。而走近他身边,你又会感觉他像一个可爱的大男孩儿。
q “请问周老师,我们班里男同学普遍学习成绩不如女同学,我还专门开过一个名为《男儿当自强》的班会,也没有效果。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3月15日在云南省大理州弥渡县牛街乡彝族民族中学新落成的梦想教室里,周其仁教授做了主题为《从经济角度谈教育》的分享后,一位学校的女教师向周老师提出了这个问题。
a “男孩子的特点就是好奇心强、精力旺盛,你要想办法把他身上的精力烧完,想让他上课背着手一动不动那可没门儿。不过男孩子自控力不够,专注力不够,有时候容易对一件事情着迷,要多关注…”
周老师在讲台前回答问题时,我听见旁边北大国发院的老师小声说,周老师不正在说他自己的特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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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忍不住在朋友圈里晒出和周老师一起下乡调研的照片,立刻引起无数回复:
“周宝宝到大理了?那是国发院一宝呀!”
“周伯通在做什么?”
…
各种昵称好像也指向了周老师的另外一面,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男孩儿。
时刻保持好奇心
问出一个好问题?这是周老师给我们博士班第一次上课时一直在强调的。这次有机会跟随周老师考察三天,发现周老师确实是这样做的。周老师总能在平白无奇的现象下发现一些不同之处,然后去探究。
当每一个人被云南梯田的壮观震撼忍不住拿出手机相机狂拍时,周老师却在问:“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农民走进大山深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把这么高的山一块一块啃成这样?…”
有了问题就要探寻答案。
于是周老师直接找到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来一探究竟。现年八十五的李文彬是彝族民族英雄李文学的后代。在老人家院子里,聊了半个多小时,老人给出的信息基本验证了周老师的假设--是人为的因素比如兵荒马乱,使老百姓不得不躲进深山,在艰苦的环境下,经历很多代人的努力,开辟出一个能保证生存的种植条件。
我以为周老师在准备新的研究课题,周老师手一挥,“什么课题呀,这些现象你看到了就会想要问!”
遇到来支教的年轻教师,周老师也不断在提问。“你们学校有多少孩子?”“你教几门课?”“你为什么选择这个课程?…”
所有问题后面,其实是他时刻保持一颗像孩子一样对世界好奇的心。
旺盛的精力
从大理机场出来,周老师就租了一辆车,不要任何人接待,自己开了几个小时直接深入村子里的学校进行调研。几位北大国发院的老师一直悬着一颗心,担心周老师的安全问题,据说她们都盼着三年后周老师的驾照就会到吊销年龄了,她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每天早餐7:00-8:00在村里的仅有的一个小餐厅里供应。周老师都是7:05第一个到餐厅,他说早上会饿因为早餐前已经运动很久了。在大多数人来用餐时,周老师已经进过山或者研究了村里的特色建筑锁水阁。
讲课、爬山、调研一系列高强度的工作持续到午餐后,我们这些年轻人已经有点饭饱神虚了,渴望打个盹儿充个电。而周老师一双电眼仍然目光如炬,把村委书记问到理屈词穷。
按过去的说法,这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呀,但在我近距离接触的三天时间里,我觉得周老师确实和青春期的大男孩儿一样有烧不完的精力。
探索新鲜事物
到牛街乡的第二天,在调研完两家贫困户后,我们走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周老师被热情的彝族村民灌了一碗烧酒后有些明显醉酒。他两手一摊“我是从来不喝酒的,但老乡让喝只能喝,有什么办法呢。”本来想爬到最高点看看那里的宗祠,周老师说如果没有这杯酒我一定没问题,现在可能不行。不过,我可以让它替我去看看。然后,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拿出一台非常小巧的无人机。慢慢地把折叠的螺旋桨打开,调试遥控装置。
孩子般纯真的心
我们要从大理机场飞回北京,临行前bimba校友部特别组织云南校友和周老师座谈。用餐和喝茶的场地环境非常优美。但离开前,周老师认真地问,怎么付钱?负责协调的师兄被问得一脸茫然,说:这里是朋友企业的食堂,没有地方付钱。周老师表示不理解,坚决表示这样的组织活动方式不能长久,参加的人会越来越少。
能够说破皇帝的新装的一定是孩子,他们纯真的心不懂得伪装。当校友们正在兴高采烈地炫耀高尔夫和名表时,周老师不禁发问。
“你们的企业现在怎么样?”
“不太好”
“不太好你去打高尔夫?"
“在球场上有很多生意…”
“你听听,球场上的生意,这还能好吗?”
校友的表达有些凌乱了…
“周老师,您吃个馒头”
很多企业家提出和周老师合个影的要求都会被婉拒,但是,周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村里的农户出主意,给刚毕业的年轻人提建议,给贫苦地区的孩子讲未来…
很多人说周老师最大的缺点是视金钱如粪土,我说这是一颗孩子般的纯真的心,容不下任何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