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林胜 bimba2009级全日制mba学生
我读mba,学到的第一件法宝是“think outside the box”。
查查网上,有人将其翻译为“解放思想”,政治十足;也有人将其翻译为“发散思维”,更是抽象。最后,看了wiki的注释:“thinking outside the box is to think differently, unconventionally or from a new perspective. this phrase often refers to novel, creative and smart thinking.”,感觉茅塞顿开。创造性地、抛弃原有的固化思维,寻求对问题的新角度、新看法正是think outside the box的精髓。
进一步追究,think outside the box的思维方式并非外国人首创。
【诗经•小雅•鹤鸣】有名句,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后人将其演化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普遍理解为:跳出框框的局限,从别人那里得到借鉴以改正自身的缺点或提升自身的能力。这也许就是发散思维在中国古典哲学里的体现。
自古,中国就有以think outside the box的思维方式来促使自己进步的实践者。北宋鸿儒,哲学家、理学家、北宋五子之一的邵雍先生(1011-1077)将这句话当作砥砺自己进步的名言,他将其解为:要想将自己修成美玉,一定少不了外界的磨砺。
看来,进步的途径之一就是:要懂得跳出常规思维,引进外界的力量。
3月6日,应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邀请,美国斯坦福大学东亚图书馆馆长邵东方教授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中提到,二战以前,国外对中国的研究(称为汉学或中国学)由法国独揽大旗,二战后日本的汉学研究曾一度崛起,目前,公认的国外汉学研究无论从研究人员的数量规模还是从研究成果的深度和广度美国都遥遥领先。近代,国外对中国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中国的传统和文化方面;而近些年,随着中国的崛起,国外汉学研究也包括了现代中国的经济、文化、政治等方面的内容。
邵教授提到国外的顶尖汉学研究专家不仅能够说流利的中文,还能写中文文章、读懂古文。听到此处,笔者不禁汗颜: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不断学习国外先进的发展理念,提振经济,从国家到地方,从政府到民间,中国整个社会的焦点似乎都围绕在发展经济的中心上;不知不觉间,社会上有人忽然惊醒疾呼“我们的文化和传统正在被遗忘”。现在,我更担心:我们对某些传统文化、国粹的研究还不如某些外国人来得深入。
邵教授还特别提及了一些中文的古籍、孤本、手稿被保存在国外顶尖图书馆的密室里非特殊重要人物不得一见。外国人对中国传统文物的保护,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超过了中国人自己的重视程度,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大革命对传统文化造成的破坏是无可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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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国外对于中国的研究已经成体系、有成果、可持续了;随着国外媒体关于中国报道的增多和一个个“中国通”的曝光,中国已经是不争的全球热点话题。
二战后,随着美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美国的文化传统、商业习惯、甚至法律观念,无一不对其他国家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近年来,经济界关于中国经济规模的预测不绝于耳,特别是在全球金融危机的情况下,中国的经济状况更是让外国瞩目,有激进的学者认为15年后中国将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届时,作为全球经济领头羊的中国,也将是全球的学习榜样。一个国家经济地位的崛起,必然伴随着这个国家的传统和文化的输出。在不远的将来,世人要来向中国学习的时候,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我们将以怎样的方式把自己引以为傲的传统和文化拿出来进行展示?恐怕,我们现在对待这些问题的态度还需要进一步地检讨。
前几天,我与几位同学一起聊天,我们都有同样的报怨:现在商学院的教材和案例几乎都是美国的或是欧洲的,而作为全球经济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的案例似乎目前进不了主流。这种现象也许在未来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时候都会发生改变。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商业智慧、经典案例等都会成为世界学者的研究对象。同理,对于未来商业案例的输出,我们是否做好了准备?我们拿什么输出?怎样输出?怎样将我们的成功案例与传统智慧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竞争优势?
中国人喜欢以传统和文化大国自居,而这种固化的思维恰恰束缚着我们不能360度地提升自己。“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上这些问题,仅从中国自身的角度去看很难做到客观,我们要多think outside the box,多看一看外国人的观点与角度,多感受一下国外中国研究的深度,善于从国外借力,这样才能打开思想,启发我们的创造性,从而走上进步的新台阶。
今天,我们开始做出这样的努力;将来,我们在形成世界经济第一大国的影响力的时候就会更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