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mba emba全体师生盼林老师归来再论道
《对话》主持人:陈伟鸿
嘉宾:
姚 洋 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叶 檀 《每日经济新闻》财经评论员
周 林 上海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
世界银行副行长、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创始人、原bimba教授林毅夫12月12日做客央视《对话》,讲述他的世界时间
31年前,他从台湾泅水来到大陆,在北大攻读经济。
3年后,他远渡重洋,师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舒尔茨教授,在素有现代经济学大本营之称的芝加哥大学深造。
5年后,他学成归国,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位从西方学成归国的经济学博士,并创立了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和bimba(mba、emba)。
2007年,他成为第一个登上被誉为国际经济学界顶级讲坛的英国剑桥大学马歇尔讲座的中国学者。
时隔半年,他就被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任命为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他就是中国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他是世行成立65年以来第一位担此要职的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学家。他的人生充满着各种传奇,从台湾到北京,从北京到华盛顿,一次又一次演绎着人生传奇。如今,他成为世行第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他又有着怎样的人生感悟?面对全球通胀,他是否会有回春的妙方?面对人民币汇率的问题,他又将如何做答?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创始人林毅夫做客央视《对话》栏目,为我们讲述他的人生传奇。
1、 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这个官究竟有多大?
陈伟鸿:我现在应该改变一个称呼,称您为林行长。
林毅夫:林教授好了
陈伟鸿:林教授。但是我还是蛮感兴趣行长这个头衔,到底在世行这样一个大机构当中,您担任的这样一个行长,这个官有多大?
林毅夫:官嘛,其实在我内心里面从来没有当官的这种感觉。不过在一个国际机构里面,有这么样一个职位,确实要负责不少事情。一方面是行长的首席经济顾问,要对当前世界经济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解决办法提出意见给世行的行长,给管理高层在决策上面作为参考。二方面,也主管世行的研究部门,要对他们研究工作给予指导,进行安排。
2、作为一个国际组织的高级官员,成为空中飞人的林毅夫究竟去过多少国家?
陈伟鸿:所以我相信在您担任了这个行长的工作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的时间是用来飞行的,飞来飞去。在世行的成员国当中一共有180个,您上任之后到现在去了多少个地方?
林毅夫:两年多了,去的大概四五十个国家有了。有的去的时间比较短,像我昨天在印度是昨天上午,大概是8点钟左右从华盛顿飞到越南,然后下午3点多钟离开会场,5点钟的飞机飞回国内,所以这个时间很短。
陈伟鸿:那也算一个国家。
林毅夫:是,那当然。有些地方去的时间就比较长一点,因为我从研究农村起家的嘛,所以到一个国家去特别喜欢到农村去看看农民,也喜欢到工厂去看看工人,那样的话就比较长一点,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五天。
陈伟鸿:所以我们前面给您有一个定位,我现在觉得还是比较准确的,就是需要在不同的时区当中来切换。因为虽然身为中国人,您现在也不能完全享用中国的这个时间,也不能完全享用美国的时间,事实上对你而言,你拥有的是一个世界的时间。
3、后危机时代,作为全球知名的经济学家,他是否有回春的妙方?
林毅夫: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应该讲起来这次的应对,确实从过去的经验当中吸取了教训。目前的危机根本的原因并还没有完全消除,在危机之前,我认为主要问题是在金融部门。危机之后我觉得现在问题的根源是在实体部门。在发达国家,包括美国、日本、欧共体,都还是普遍存在的。所以经济下行的压力,其实还是不可忽视的。在这种状况之下的话,就出现了一个对发达国家来讲,两难的问题。一方面,如果政府不做积极财政政策,经济就非常疲软,经济下滑压力非常大,低迷。积极财政政策,债务就要起点就要非常快。这种撞击下,我个人倒觉得前面讲的发展中国家有些经验,其实现在对发达国家有用,对其它发展中国家有用。后来我就提出了一个概念,希望把它变成一个理论,在目前的国际危机当中,要使用积极的财政政策。这是一个凯恩斯主义,但是我们必须超越凯恩斯主义,也就是说当你出现通货紧缩产能过剩的时候积极财政政策,但这个钱要用在刀刃上去消除你经济增长当中的瓶颈。如果你这样做的话,短期是启动需求,从长期来讲消除发展的瓶颈,然后危机过了以后经济增长快了,财政税收就多了。然后那个多了才能还信贷的钱,税利是不用增加,通货膨胀也不会产生。这些是中国经验,我希望这个中国经验对世界上解决这场危机会有帮助。
4、面对世行众多知名的经济学家,林毅夫为何却不用他的权威?
陈伟鸿:其实我常常觉得你和你身旁的这些工作同仁观点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听说在您管的这个核心部门,250个人当中有40个人,就是非常高级的这些经济学家,他们的研究年限加起来就会超过1000年,但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意见不同的时候,是不是大家还会吵起来?或者说大家会照顾到你的权威,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跟你争了,你说多少年就多少年吧。
林毅夫:我应该是有那个权威的,但是我不用那个权威,因为你以力服人。那么在研究机构里面是不会有巨大影响的,还是必须以理服人,让分析、让事实说话。
5、2012年他的任期结束,他又会有怎样的抉择?
陈伟鸿:你的人生也是经历了许多的起伏,在三四次的人生转折当中每一次都踏准了时代的脉搏。那我们现在不妨就来预测一下,到2012年的时候,这个不是电影里说的2012,是和林先生本人有关系的一个2012,就是他在世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这个位置上期满的那一刻,林先生又会给自己的命运做出什么样的一个抉择?在听您的答案之前,我想先听听在座的各位的一个预测。
姚洋:2012年之后有一点肯定是确实的,他会回到我们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当教授,这一点肯定是确实的。
叶檀:我相信到时候两股力量会争夺他,然后他可以从政,可以去当教授,或者两者可以兼于一身,我猜测最大可能是两者兼于一身。
陈伟鸿:现在是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刻,大家都有兴趣来听一听你自己的心声。
林毅夫:我想我自己的追求一直都很明确,也非常单纯。姚教授是多年的朋友,我想他是知道我的,在我内心里面很简单,就是回到北大作为教授。因为我觉得能够到世行干一任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对我来讲的话是给我一个很好的机遇,能够走出去多认识世界,然后能够更好的回来工作,从我目标来讲,重要的还是更好的回来工作,这个从来没有动摇过。